水墨千岛微家村 (散文)
蝴蝶
2010-10-27
水墨千岛微家村
我, 一个过客。
站在这无名的小岛上, 望着眼前这幅水墨般的画卷, 谁能相信五十多年前、 一百多米深的水下, 居然有着曾经的良田几十万亩, 曾经的山峰几千多座, 还有那曾经的村庄一千多个。 据说, 那是一九五九年的春天, 这个素有“锦山秀水, 文献之邦”誉称的地方, 为了新安江水电站工程, 为了一个造福于民的水库, 近三十万人口背井离乡, 另寻居所。 对这段历史一无所知的过客, 寻思中仿佛看到了那一棵棵槐树, 那一栋栋祖宅, 那猪圈, 那牛棚, 还有最后一刻那步步回头步步泪的家家老小; 再望着眼前这一碧静水中, 千姿百态的群山岛屿, 不禁有些感慨, 两幅完全不同的画面, 无论如何也没法重叠起来。 又据说, 三五年后, 这里会建一条水下观光隧道。 是啊, 谁不想一睹鱼米之乡那昔日的风采? 可是, 事过境迁, 一条隧道又怎能把历史完美地归还? 一个过客又能期待什么呢? 有些哑然。
我, 一个匆匆而至的过客。
想像着那近千个村庄中, 会不会有一个微家村, 一个独一无二的小村庄。
想起了村口那老庙前的戏班子, 不知那曲“妈呀!中国”勾走了多少思乡的游魂, 引来了多少寻梦的浪子, 虽是过了梦的年龄, 却依旧那么不弃不舍。 一曲未了一曲起, 不说微老大那迷人的歌喉和醉人的音乐感染了多少村民, 就是Tim那动人的歌词就已经加快了不少人的心跳。 当然, 更少不了澳八姑娘那煽情的片片和随之而来的行行泪花。 谁能说这不是缘份在又一次把门敲?
也想起了百年枯井旁那热情好客的村姑小卒, 还有她那聚宝的店铺, 过客也好, 觅宝也罢, 哪个不是宾归如至地来到?
还有村西口那老吾头, 虽是有些唠唠叨叨, 但哪一句不是至理名言, 一生修炼的绝招?
更不用提村东头那溜师的影棚子了, 一年四季, 咔嚓嚓地照, 粘乎乎地接,哪一集不把村民们撂倒?
无法忘却的还有山脚下那石老兄的洋曲中唱, 曲目不多, 可这质量确是真正地不得了。
我, 一个匆匆离去的过客。
错过了水底那曾经的繁华, 确实有些遗憾。 但五十多年水位的涨落, 淹没的也只能是一些村庄, 一些伴着历史终将消逝的记忆; 淹不没的是那雨的朦胧, 岛的秀丽。
牵动我心的并不是那排列得像瓦片般整齐的曲目单, 而是茅草房里传出的那几声萧音几声笛, 一种来自于奏者闻者视者的共鸣; 让我流连忘返的也不是那曾经的连绵高山, 而是通往山顶的那每一个曲曲弯弯。 三百六十五个风雨昼夜, 洗去了多少迷思和创伤, 洗不去的是那水的灵性, 墨的宽容。
我, 一个过客。
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, 我愿停下那来去匆匆的脚步, 为每一位村民祝福, 你的名字不在我的笔下, 便在我的心里。
微家村, 永远的缤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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