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: 海归和女记者 (三)
2011-07-07
( 三)
人往往在经历了生活中的巨大挫折之后,会逐渐成熟起来。由于这次感情上的磨难,子琳因祸得福,找到了真爱。李宽是真心地爱她,并不计较她和许一平的事,他待她如同父亲待女儿,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,呵护备至。他其实只比子琳大四岁,但他性格成熟稳健,仿佛比她大了许多。他拉着子琳的手,游遍了桂林的每一个角落。他们乘船下阳朔,上山看梯田,住农家旅馆吃农家饭,他用刚买的尼康相机,精心地为子琳拍下了无数张精美的照片,他告诉子琳不能浪费她美丽的倩影。
回到广州,他们对亲戚和朋友们宣布了这个喜讯,并告知大家他们将于新年结婚。子琳的家人都为她高兴,特别是她的父母。他们老俩口很喜欢李宽,总是说这个孩子既懂事又孝顺。当然他们也曾喜欢过许一平,都把他当成女婿了,谁知道煮熟的鸭子也能飞?子琳一直没有告诉他们许一平在国外还有老婆,老俩口以为他就是有几个孩子,老婆早就离了。咳,这都是命啊!命中注定有这一劫,子琳太爱许一平了。通常在世上,太爱的东西反而得不到,生活中这样的事比比皆是。女人,还是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,然后把自己的爱献给孩子,子琳认定了李宽。
许一平自从离开了与子琳同居的公寓后,在天河新区租了一间两室两厅的公寓。他让妻子和小女儿住一间,自己和小儿子住在另一间,分开这么久了,要住在一起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,他的感情还大部分留在子琳那里。此时的许一平发现妻子还真比自己想象的利害,有本事深藏不露啊。这次一回国就稳准恨地打了他的七寸。他舍不得孩子,这是他的软肋,子琳怕丢工作,妻子看得很清楚,用这两下子搞定了自己。许一平想暂时离开子琳,好好想想。现在一切都太乱,他本想能在周末或晚上去看看子琳,没想到妻子竟然来了个三陪,早陪晚陪周末陪,或者用孩子把他粘得不容脱身,他能做的就是发个短信了。妻子处理危机的技巧不俗,不愧为名校毕业。每天对他百般体贴,还经常拉着他的手祷告,也不知妻子什么时候信了教,反正经常用圣经来教育他,告诉他上帝是反对夫妻离婚的,结了婚就得一辈子在一起。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,许一平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听了上帝的话,疏远了子琳。
冬天到了,转眼之间又到了感恩节,这一年要过去了。许一平决定带着全家回加拿大过节。从温暖的中国南方回到冰天雪地的加拿大,许一平冻得直打哆嗦,但当他们回到久违而陌生的房子,见到长子长女,岳父和岳母后,感觉还是很亲切。这是离开子琳半年多来,许一平唯一感到心情真正愉快的时候,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,被亲情和孩子栓着,离开了心爱的人。他曾经私下里痛恨自己的懦弱,患得患失!他也不得不承认妻子是个厉害角色,在抓住老公这方面很有办法,她吃准了他离不开孩子,就用孩子和上帝做武器把他套得牢牢的。其实他经常思念子琳,但又狠不下心来伤害妻子和孩子,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,他犹豫不决,更受不了亲戚朋友的指责。
看到他们一家都回来了,邻居麦琪的父母邀请他们全家去吃火鸡大餐,孩子们都非常高兴。许一平去店里买了葡萄酒,啤酒,南瓜派,妻子还烙了一大盘发面芝麻大饼,准备拿到麦琪家去。
一到麦琪家,她的父母热情地招呼他们。寒暄了一会儿,另外两家人到了,火鸡大餐开始。每个人都用盘子捡了自己喜欢的食物,坐在不同的地方开始用餐。许一平和孩子们坐在一起,他无意中发现麦琪的父亲和妻子格外的亲热。他们刚一见面就来个亲吻,他好像还亲在了妻子的嘴上,这个发现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。另一家的男主人比尔是个嘴巴不停讲黄色笑话的人,在吃饭当中比尔和麦琪的父亲马克小声打趣道:“你女朋友回来了。”马克对比尔挤了下眼睛,马上又用头点了下许一平的方向,示意他说话小心点儿。比尔笑着拍了一下马克的肩膀,也回挤了一下眼睛,就站起来走开了。
许一平的好奇心上来了,他以前就怀疑老婆私下里有点事儿,会不会和马克有什么关系,不然比尔怎么会这么说?他想等大伙都喝得半醉了,再问问,说不定比尔或是麦琪母亲雪莉会漏出点八卦来。因为有了这个想法,他没敢怎么喝,只喝了一瓶啤酒,一杯红葡萄酒。便凑到比尔那帮男人堆里,聊完棒球聊篮球,聊完大学队再聊专业队,跟比尔混了个倍儿熟。比尔是个大酒桶,喝得最多,已经超过半醉,估计这时候连男女都分不清了。许一平趁热打铁,假装不经意地问起了马克和自己的妻子。比尔真的是醉了,毫不在乎地告诉了许一平,他妻子和马克是情人,时间还不短呢!
许一平顿时感到胃里面翻江倒海直犯恶心,整个一透心凉,看来妻子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!在自己和子琳同居时,她这边也没闲着,给他来了个红杏出墙带上了绿帽子。那个马克中等身材,是意大利后裔,比许一平还矮点,但长得英俊潇洒,口才极佳,是个大情圣,特别讨女人喜欢。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聊着天,他发现马克的确和妻子非常亲热,但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。火鸡大餐在晚上十点钟就结束了,因为第二天还有人要上班。
派对后许一平开始厌恶妻子,按理说他自己都和子琳同居了,但对妻子和别人有一腿他还是接受不了。男人真不是个东西,自己怎么着都成,女人就不成。他忍不住心里骂自己。骂归骂,他开始冷淡妻子,对她碰都懒得碰一下。他没想到,这种做法的后果,就是把妻子推向了马克。
两个星期后,马克家开周末派对,这家人特别爱玩,经常开周末派对。妻子问许一平去不去,他说当然去,派对上能认识那么多人,有吃有喝有玩,不去白不去。
这个派对来的人很多,都是成年人,没有孩子。酒预备很多,什么白兰地,威士忌,伏特加,杜松子,红白葡萄酒应有尽有。马克年轻时做过酒保,自己会调各式鸡尾酒,真是烈性酒比食物还多。许一平看不少人都敞开了喝,心情郁闷的他也跟着大喝起来,他是想驱走这些天来的阴霾。派对热闹非凡,厅里的灯都开得暗暗的,半醉的人们谁也认不出谁了。一直到午夜,许一平忽然感到好长时间没见到妻子了,会不会和马克在一起?他想到这儿猛打了个激灵,马上站起他去寻找。马克家的房子比较大,有五,六个睡房,黑灯瞎火的,他手里拿着酒,晕晕忽忽的,一间间若无其事地查看。最后,他发现一楼拐角不显眼的地方,有一间运动房是锁着的,他试着推推,但没推开,他靠在门边听了一下,好像是有人在说话,因为派对上太吵,他不能断定是否是妻子和马克。
他想了想,然后去找马克的法国妻子雪莉,说他想看看她的运动房,因为自己也想搞一个。雪莉是个热心肠,马上带着许一平去看自己的运动房。他们来到房门口,雪莉去开门,发现是锁着的,就开始拍门,问是否有人在里面。房里面一片沉默,雪莉和许一平对视了一下,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摇摇头走了。许一平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,这里正好可以看见那运动房的房门。
过了一会儿门开了,只见马克和自己妻子从里面出来,暗暗的灯光下,他看见妻子的头发和上衣都有点凌乱,但马克还好,跟没事儿似的。一出来马克就和妻子低语了一下,然后就拍了拍妻子的肩膀,亲了她一下,走了。
许一平坐着没动,他有点怒火中烧。一刻都呆不住了。他气妻子自己红杏出墙,还要把他和子琳的事给搅和了。他快速找到妻子,说肚子不太舒服,就和妻子提前离开了派对。回到家,孩子们都睡了,岳父母出去旅游了,许一平冷冷地甩上门,看都不看妻子一眼,就径自上楼去了。他等了半天,看妻子没上来,就走到楼下,妻子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呢。
许一平站在她的面前质问:“你和马克是什么关系?“
”没什么关系。“妻子斜了他一眼,
“我看见你们俩从运动房出来。“ 他愤愤地说,
“你看错人了。”妻子看都不看他一眼,
“行了,别装了,没看错,就是你!你们把门锁着运动?”许一平不无讽刺地说,妻子不抬头,低头不语。
“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同意离婚?”他问,
妻子说:“为了孩子,不想拆散这个家。”
“是他不想娶你吧?”他酸溜溜地问,
“我没想离,你在中国跟别的女人同居,我在这儿就不能跟别人玩玩?”妻子大声反问,
“可以啊,我不予干涉,但我们得离婚,我们的婚姻该结束了。”他也大声回答,
“你休想!”妻子怒冲冲地从沙发上站起来,吼了一声,就上楼去主卧房了。
许一平上去把枕头被子拿到了岳父岳母住的房间,他打定了主意,这婚离定了,他本来就和妻子没了感情,她爱的是子琳,为了这个家和孩子,他忍了这么长时间,让情人受了这么多苦,他得回中国,再续前缘。
小说: 男海归和女记者 ( 四)
昨天
第二天一大早,许一平去找了个中国律师,开始起草离婚协议。这回他也效仿妻子的做法,晚上回到家,把四个孩子招来开了个小会,他告诉他们:“爸爸妈妈要离婚了,其中原因现在不便告诉你们每一个人,回头会告诉大哥和大姐。但你们记住,即使我们离了,还是你们的父母,还会照顾你们,爱你们.”
妻子还是不离,这次长子长女开始劝母亲说:“你们俩人都有了别的人,你干嘛还不离?爸爸那边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,离定了,你再耗下去,对你自己不好,对我们也不好,还是签字吧,对大家都好!”妻子心里有自己的主意,坚决不离。许一平说那就正式分居,两个大孩子一个上了大学,另一个马上要上,都自己决定留在加拿大。两个小孩子跟母亲住加拿大的房子,许一平返回中国,但每月需付给妻子一笔可观的赡养费。
许一平是人在加拿大,心已经飞回到中国,他想回到子琳身边,可这么久都没见面,还可能吗?她会不会已经找了别人,和她还能一切从头开始吗?他打算给子琳打个电话谈一谈。 这天,许一平拨了子琳的电话, 子琳没接,他不知道是她故意不接还是根本没听到。他算好了时间,在子琳那边的清晨又拨了她的电话,这回子琳接了电话,当她听出来是许一平时,有些吃惊,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“没想到是你?”许一平听出来她还没完全睡醒,就简单寒暄了几句,他没有把自己要离婚的事告诉她,心想还是回去再说吧。
许一平回到了广州租来的公寓里,把行李放好,这里还有不少妻子和孩子的衣服,他把它们都包好,想等过阵子送给别人或者寄回去。他感到自己的生活是一团糟,妻子和家都没了,他心里实在是接受不了妻子的出轨,给老公戴绿帽子,而且还是和邻居老外!在他这种老中男心里,女人只要是被老外玩过了,那就等于废了,不管是什么金枝玉叶,天生丽质,也没有老中男再想要了,这是个心理问题,他觉得脏,虽然自己并不干净。子琳这边他也很惋惜,毕竟是曾经真心相爱的人,当初自己那么坚定地离开家,子琳是个决定的因素。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呢?他不应该离开子琳,他有点恨自己优柔寡断,总是狠不下心来,现在倒好,不该失去的永远失去了,该得到的却没有得到。自己成了个孤家寡人,他不服,他要找子琳,一定争取把她说服,回到自己的身边,想找个新的人来代替她可是没那么容易!
他每次打电话约子琳,都被她婉拒,他不死心,一连几天不停地打,并发短信,最后子琳答应第二天下午和他在星八克见面,一起喝杯咖啡。许一平希望通过这次见面能说服子琳,一切从头开始。
他这天提早来到星八克,占了个好位置,他知道子琳喜欢喝什么样的咖啡,就点好,告诉服务员等子琳一到就上来,他还给子琳买了一束红玫瑰。子琳来了,他上去给了她一个拥抱,他感到子琳明显的和他保持距离,以后的谈话都是客客气气的,他们不再亲密。简单的寒暄后,谈到他们之间的事,许一平说自己很对不起子琳,请她能原谅,他们从头开始。子琳的眼圈有点发红,她沉默了一会儿,对他说:“一切都太晚了,如果这是几个月前,不是没有可能,但现在。。。“ 他不死心,拼命施展手腕企图说服她,一个小时后,子琳说让她回去想想,再给他答复,说罢就告辞了。
一连几天,许一平度日如年,他几次都想打电话给子琳,但忍住了。终于他收到了子琳发来的一封长长的电邮,里面讲述了他离开她那半年多的痛苦经历,也谈到了李宽无私的帮助和他们现在的关系。她告诉许一平,她曾经以为他们会过一辈子,但事与愿违,他离开了她。人的一生也就那么几次机会,如果没有珍惜,就永远的失去了,她说他们的缘分尽了,这是无法逆转的事实。
看罢电邮,许一平哭了,难道爱情就这么不堪一击?别的人怎么折腾都没事,自己就小折腾一把,搞得鸡飞蛋打!他恨自己,感到压抑得想跳楼,他趴在床上心乱如麻,想找个渠道发泄,就握紧了拳头往墙上砸去,手砸出了血,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痛。过了一会儿,还是痛不欲生,他想出去喝点酒吧,让酒精来麻痹自己。他给另一个海归朋友张刚打了手机,张刚是北京人,从法国回来创业的,事业很成功,他们在广交会上认识后,成为生意上的朋友,经常约在一起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,他也认识子琳。
两个人约在一家西餐厅见面,饭桌上许一平异常沮丧,打不起精神。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,面对张刚疑惑的目光,他忍不住红着眼睛把自己的苦闷全倒了出来,他对张刚说:“真是太痛苦了,死心都有了。”
“没想到老兄在北美这么多年,还这么死心眼,女人哪儿没有?只要花钱,什么天仙都是你的。”张刚说着掐灭了手中的烟,他说:“走吧,今晚陪你去玩玩,玩完就好了。”说完,他打电话回家说今晚不回去了,有个重要客户。
张刚带着许一平来到了一家有名的夜总会,很高档气派,许一平是第一次来这里,他问张刚一晚上得花多少钱?张刚说今晚照着两万花吧,你第一次来,咱要它的头牌来陪。在这种场合,脸熟和钱真是个好东西,他们果然得到了夜总会里的头牌。这个姑娘被称为雪儿,她看起来二十多岁,一米七的身高,匀称的身材亭亭玉立,美丽端庄的面容,举止投足都很典雅,许一平问她是否是大学生,她回答说是。张刚和她很熟,显然是这里的常客,他告诉雪儿要好好陪陪许哥,他刚离婚加失恋,堕入人生之低谷。雪儿微笑着点头,随即就温情脉脉地为许一平斟满酒杯,她陪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,直到两个人都有点醉了。
然后张刚建议她把许哥带入房间内休息,许一平在雪儿的搀扶下来到了里面的一间隐秘的房间。房间里布置得很豪华温馨,里面应有尽有,特别是那个温软的席梦思大床很吸引人,雪儿说:“许哥你躺下吧,我来给你按摩。”她说罢就开始给许一平脱下了鞋袜,又开始帮他脱下外衣,内衣和外裤,许一平只穿了件内裤就趴在了床上,雪儿一边按摩一边和他聊着家长,她的温柔体贴,让他感到很舒心,同时也勾起了他失去家庭失去子琳的悲哀,可能酒会令人伤感吧,他禁不住像个孩子似地哭了。雪儿柔声地开导他,像母亲一样抚摸着他,使许一平产生了一股抑制不住的雄性欲望,刚进来时,张刚告诉他可以做任何事,这个女孩今晚是他的了,他不顾一切地把雪儿揽在怀里,开始疯狂地吻她的唇,她的脸,她的身体。。。。。。
这一晚改变了许一平的人生观,他从此不再鄙视夜总会还有里面的小姐们,反而感到她们很美,并且非常陶醉于此。他开始流连于风月场所,找小姐,说得难听一点是嫖妓成了他的一大嗜好。当然他挑的都是些有档次的,美丽的大学生小姐,年轻,有文化,有活力,他喜欢上雪儿,但也深知凭他的经济实力还不可能每次都得到雪儿,雪儿是个高价的小姐。
有一次,他与雪儿谈的很深,他问她:“有没有想过结婚嫁人?”
雪儿告诉他:“当然想,但要等等,等多挣些钱,或碰到个特别有钱的人再嫁。”
他明白雪儿,她深知自己容貌出众,想利用美貌为自己钓个金龟婿,对风月场所的女人还能要求什么呢?还不就是钱吗?许一平慢慢的感情变得很淡漠,他感到自己心里已经没有爱了,有的只是欲望,不可抑制的欲望。他还和张刚几个客户一起去了几趟荷兰,在那个人欲横流的城市里,他沉迷在毒品和美色之中,肆无忌惮,大麻和另类的性游戏彻底摧毁了他的神经,无休止的欲望使他更加堕落,他完全失控了!
在许一平频繁地流连于风月场所,恣意纵欲的时候,妻子寄来了她已签了字的离婚证书。当时,在他离开加拿大后,邻居马克一家由于换工作也搬走了。妻子开始到加拿大人的教会去做礼拜,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,也感到和许一平已经没什么希望。在教会里她认识了一个大她十来岁的白人医生,他人非常善良,家庭环境也不错,他的妻子一年前因病去世,渐渐的妻子和医生走到了一起。妻子卖了他们共同拥有的房子,把归他的钱打入他在加拿大的帐户里。
正式离婚后,许一平更加沉沦在声色犬马之中,和女人在一起就是发泄肉欲,小姐换了一个又一个,然而这长久的,没有任何感情的欲望的发泄又使他常常痛苦和绝望。
许一平是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了,他感到精神空虚到了极点,常常彻夜不眠,最后是靠着安眠药来睡觉。他渐渐发觉自己有病了,是心病,他时时感到自己很失败,很孤独,对生活失去了兴趣。他开始鄙视自己的身体,开始瞧不起那些为了钱而人皆可夫的小姐们,更瞧不起他自己,他甚至再次产生了死的念头。
有一天早晨,他在一夜失眠之后,绝望之极,他想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吧!想到这里,他决定给孩子们打个电话,跟他们告个别。他和几个孩子分别讲了话,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,这时他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见见子琳,他打了子琳的手机电话,心里想如果子琳不接,这可能就是命,这辈子就永别了!没想到,子琳接了电话,许一平说了声“喂”就不出声了,他百感交集,不知该说什么,子琳关心地问他:“一平,你过得怎么样?”
他说:“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吗?我最近身体不好,想见见你,若不见,可能就一辈子都见不到了。“
子琳问:“怎么说得这么严重?身体怎么不好,不会这么严重吧?“
“挺严重的,你来吧,吃饭时我再告诉你。“许一平说,
他们来到一家西餐厅,为的是安静的环境,许一平一见到子琳,仿佛觉得昨天两人还在一起似的。他给子琳讲了妻子和他离了,她也嫁给李宽了,自己的心情糟透了,他没有知心朋友,非常忧郁痛苦,甚至不想活下去了。子琳听了后真的为他担忧,她敦促他尽快去看医生, 可能他得了忧郁症。他们分开后,子琳马上动用医院里的关系,帮他预定了一个神经科的主任医生。她随即打电话给许一平,让他第二天就去看医生,许一平对子琳说她是他的福星,如果不是她,他可能就进了另一个世界。
不出所料,医生的诊断结果是他得了忧郁症,比较严重,需要每天吃药。子琳建议他回天津家里去养病,或者把爸爸妈妈接来一起住,互相有个照料。她很担心许一平,毕竟曾经相爱过,她说他可以随时给她打电话,他们不再是恋人但还可以是朋友。许一平不敢把自己沉溺于风月场所的行为告诉子琳,他怕她以后不再和他来往了,他还决定回天津一段时间,和父母住在一起,离开这个城市的淫秽场所以及他熟悉的小姐们,把这个嫖瘾给彻底戒了。
几天以后,他打电话跟子琳告别,告诉她自己回天津的决定,并把离开的日期和航班告诉了她,他期待着子琳能送送他,但她并没有说要送,这使他感到非常酸楚和失望,正巧到外地做生意的张刚这些天回来了,他就请张刚送送他,张刚欣然答应。这天上午,张刚和他的另一个哥们开车来送他去机场,在他办好了托运手续之后,准备去过安检时,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,是子琳!许一平激动的心怦怦直跳,他高兴地跑过去,握住子琳的手问:”还以为走之前见不到你了,怎么在这儿?“
子琳回答:”我在采访南方航空,今天一天都在这里,走吧,我送送你,我有通行证可以过关。“
子琳说着就陪他过了关,他们一直走到登记口,许一平登记前给了子琳一个拥抱,说了声谢谢你。子琳对他说:“好好养病,争取早日康复。”他说一定会的,说罢便登上了飞往天津的航班。
子琳目送着载着许一平的飞机渐渐消失在空中,她才松了口气。其实她知道许一平的很多经历,她还关心着他,毕竟曾经在一起那么久,不是说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眠吗?许一平哪里知道,子琳认识雪儿,她们是在一次文艺界的派对中相识,雪儿那时认识了一个电视导演,已经和夜总会彻底告别了。
那是个偶然的机会,雪儿得知子琳是许一平的前女友,现在有个很疼爱她的先生,就把他后来的事都告诉了子琳,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!子琳为许一平的这种处境感到很痛心,但她已无能为力,只能默默地为他祝福了。世上的事有时就是这么令人不可思议,谁想到许一平还会来找她?而她还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帮到他,想到这里,子琳甩了一下头,快步走出候机大厅,她要早点回家,今天是她的生日,先生要带她去吃生日大餐,只见她的脸上现出了甜蜜的笑容。。。。。。 (完)
请勿转载,本文纯属虚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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