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一封写给6年后我外甥女的信》 之七 我和我的马甲
2011-03-22
2016年,你18岁了。随着科技的飞速进步,不知道那个时代是否还有一个网络词汇叫做马甲----虚拟世界的一个符号。
其实不仅是虚拟世界,我想马甲的诞生其实或许和科技进步倒也无关,只是人性的多样性和复杂性的一种体现。不仅是论坛里五花八门的名号让你搞不清楚谁是谁,连电影《无间道》里的那个卧底他自己到最后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警还是匪。马甲和所谓的“真实”的那个我,其实本是一体,何必,又怎么能分得那么清 ?与庄周梦蝶同样的道理,对真与假的问题做简单的二元对立,甚至产生执着之情,其本身,恐怕就是人类痛苦的源泉。一句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,文章一开篇就赤裸裸地把读者往沟里带。
每个人都会具有多重人格。这一点,不知道你是不是赞成舅舅的观点。有关是非真假善恶等一系列的标准与冲突交织在同一个人身上,遇到不同的环境必然会展现出不同的“我”。有时候那个“我”可能会让你自己都吓一跳。有人用不同的手机号码联系不同的人,有的对公,有的对私,公和私的标准不同,便产生出不同的嘴脸,你能说哪个是真实的你,哪个是马甲?有人用不同的账户,有的用来养老,有的用来投资,其背后对应体现的恐惧和贪婪,你能说哪个是真实的你,哪个是马甲?一个老好人,在面临巨大诱惑的时候可能会穿上一副丑恶的马甲,让你简直认不出他是谁。一个大恶棍在特定的情境下也会突然穿上一件善良的外衣,让你感受到意外的温暖。对于内心深处的那个你和你的马甲,其实不必感到震惊,也不必去分得太清楚。假作真时真亦假,和庄周梦蝶的道理一样。你看到的那些个你,可能是双重,可能是多重,都只是一种现象而已。都不是世界的本质。那世界的本质又是什么呢?
佛经里讲:凡所有相皆是虚妄,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。马甲只是表面现象(古代用于保护战马的专用装具称之为马甲。又称马铠),它用来保护那个所谓真实的你。但你又是什么?不也总是在试图努力保护你的马甲吗?如果能体会到马甲也好,真实的那个你也好,都不过是一种虚妄的表象的话。我想,那你就不会去劳神地去想用马甲保护自己,或者用自己去保护马甲这类无聊的问题。也自然离宇宙的本质越来越近了。
有马甲不丢脸,很正常,这和道德无关。每个人都有一柜子的马甲。但你可能会要问,我的衣柜里有这么多的马甲,我该如何去选择,到底穿哪件最合适呢?舅舅的体会是:其实每件马甲都好看,穿啥舒服就穿啥,不穿最舒服那就光着。如此琳琅满目的人性世界,每个人都拥有所有他需要的马甲,信手拈来参加化妆舞会,PARTY结束则过去不留,玩得开心就好。如果还能愉悦他人,皆大欢喜,那就更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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