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流岛惊魂(一)
2011-09-25
一觉醒来,她先打了个冷噤。屋外鸟儿正唱得欢,可躺在这又冷又潮的百年老屋里,身底下的气垫又瘪又不透气,真真不是个滋味。
身旁的他早就清清朗朗地醒着,晨曦中他的侧面线条分外养眼。她不禁又想起这些天来悄悄做的梦:有朝一日,他不当经理当老板,为自己造屋村。
“我以为有五万首付就可以再贷款买一屋子,可银行说我收入不够。看来得有租客才行。” 她往他凑过去,还是一张嘴就谈生意。
“我最讨厌出租屋子!”他一转身,把她的右腿抬起,横着就过来了。
谈话暂时中断了。
后来她才知道,在他二十多年的建筑史里,出租房屋是最痛苦的经历。由于资金少,只能买较便宜的地皮;而地价便宜的区域,市场往往是最后才升,却最先下降。因而只有很短暂的峰期;市场低迷时不敢建,市场好时价格升了赶紧造,可一转眼市场又掉下去了;结果他那造价高的(市场好时百物昂贵)屋子往往卖不出去;供不起贷款,被迫出租崭新的屋子......
他的脉冲使她像时针似地转着,大手抚在她小腹上。这新奇的刺激令她春心荡漾,末了终于按捺不住,拔杆而起,骑跨在他身上.....
他起床去洗漱,她却融懒地不想动弹.....
“出事了!快来看!”他忽然回房间来,神情和语气唬了她一跳。
寒风里大树下,他那原本深灰色的尼桑,被人用绿漆喷成迷彩色;再一看,所有的窗玻璃全糊住了。
“杰克!”她在心里喊了一声。可嘴里还在挣扎:“万尼以前住这儿,只有他知道地址.....”
“不可能!我的儿子们不会做这种事。”
他试着用去油污的化工用品去擦,未果;想开到修车站去,又无法看路;结果他靠着玻璃上一点点没被涂到的缝隙,慢慢地开了出去;修车工用了很强力的溶剂,花了一整天,终于基本上把那绿漆去掉了,但很多缝隙处和车轮上,还可见绿色。后来一位洋人朋友谈起此事,说车是自己的命,要是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,杰克进盒子自己进笼子。她听了脊梁骨一阵冰冷。
所幸他是天平座,自始至终表现得很克制。入夜上床时,他刚向她转过身来想亲热.....
她忽然一跃而起:有一束不寻常的强光照在他们临街的窗户上。她趴过去一瞧,有辆车退进对面邻居的车道口,打着大灯对着那尼桑.....
他追了出去,那车一阵风溜了,他很懊丧地回房来。
“是杰克!”她倒吸着气说。那车开走时,尾部向着街灯,她清楚地看见了车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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